外界对即将召开的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期待甚殷,盼望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会上公布全面深入的经济改革计划,避开「中等收入陷阱」,带领中国经济走入下一个发展阶段。
国际货币基金组织(IMF)和世界银行等智库的经济学家相信,中国经济正处于十字路口,因而敦促中国展开下一步改革。
习近平周末期间会见21世纪理事会(21st Century Council)代表时称,会议将「提出综合改革方案,就全面深化改革进行总体部署」。他还表示,邓小平打开的改革开放之门「不可能关闭,改革开放永无止境」。
他指出,要加快推进新型工业化、信息化、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发展。
政治局常委俞正声也曾表示,三中全会提出的改革力度将是「空前的」。
但如此事先张扬,就必然存在风险:实际改革有可能令国际社会失望,也无法满足中国的需要。
习近平早前在党内开展「群众路线」和「自我批评」活动,政治和维权人士遭打压,官方也加大审查力度。如今外界已不寄望习近平会公布政经结合的改革方案。
习近平牢记前苏联教训,即政改可能危及共产党的统治。
IMF亚太部主任辛格(Anoop Singh)认为三中全会是中国新领导层的一个机会。他上月在IMF网站发表的网志中说,中国经济的挑战越来越大,加快改革至关重要,以便一方面控制风险,另一方面平稳过渡到可持续增长的道路。
眼下正是大好时机,因为最近外界对中国经济过热的担忧已经消退。 IMF预计中国经济增速略将高于7.5%的官方目标。
但辛格指出,「中国经济增长模式承受压力」,与其他大多数经济学家看法一致。他指出一些通常引发质疑的问题:经济增长严重依赖资本积累,还有信贷快速增长等。过去四年,中国信贷规模从国内生产总值(GDP)的140%激增至200%。
在其他地区,信贷快速增长会导致风险定价错误和资产质量问题。在中国,信贷增长的同时,债务也相应增长,尤其是地方政府债务。地方政府以基础设施建设作为抗周期工具,借此维持经济增长,而建设资金则来自表外融资平台。
根据IMF的计算,纳入这类基建相关贷款后,中国政府债务总体规模约为GDP的45%,是官方数字的两倍。辛格称,此水平仍然在可控范围,但一旦出现意外情况,当局处理问题的财政空间就更小了。
对资本积累的依赖是中国经济的又一脆弱之处。然而产能在超过最终需求的情况下仍在增长,资本回报日益缩减,导致经济对资本积累的依赖有增无减。此外,中国的人口问题也日益迫切,2020年之前,剩余劳动力就会枯竭,中国将进入老龄化。
习近平面前有很多任务,其中最重要的是更加善用资源,确保经济增长更加多元、更侧重消费。要达到目的,就必须进行金融和财政改革,并大幅调整经济结构,遏制风险上升势头,提高投资效率,增加居民收入。
这实非易事,尤其要限制既得利益集团的特权。中国还必须减少行政干预,提高透明度。
当局还必须改革势力庞大的国有企业,要求其照章纳税;同时必须向地方政府放权,并加强问责。最重要的是,中国经济必须从投资拉动走向消费拉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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